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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州戏曲传承现状调查报告

2016-03-23 发表|来源:中国晋剧艺术网|作者:赵亚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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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曲作为中华传统文化最重要的载体和组成部分,在文化形态多元化的今天,也同其他“慢”的传统文化一样,渐呈萎缩,濒临边缘。可喜的是,国家近年对戏曲的保护和传承非常重视,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地方戏曲面临新的机遇与挑战。尤其去年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支持戏曲传承若干政策的通知》的出台,更给地方戏曲发展带来了无限可能。

一、 忻州戏曲传承的现状

总体看,忻州戏曲发展现状较之以往,戏曲的生存状态已有很大改善,尤其是国营剧团的很多戏曲业内人士也被重新激发潜力,地方剧种似乎也重新焕发出新的活力,连续几年都有新剧目陆续上演,获得社会多方赞誉。忻州戏曲在剧种发展、剧目创新、人才培养、观众传播等方面也有了很大的进步。

忻州境内流行有北路梆子和晋剧2个大剧种,分布有神池道情、河曲二人台和繁峙秧歌三个小剧种。在地方剧种不断消逝的今天,所幸我们的这些剧种仍然还有活动,尤其北路梆子作为本土当家剧种,在发展传承方面要比其他剧种走出很远。

剧团方面,虽然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不断有剧团解散,又不断成立新的剧团,但戏曲舞台从不缺剧团。建国以来,依次建立起16个县级剧团,市直3个剧团。曾经繁华锦簇的县级剧团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期因整体气候和经营不善等问题相继解散,只留下市北路梆子剧团2个团和二人台艺术团。随着我市北路梆子和二人台、神池道情、繁峙秧歌相继入列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名录,在当地政府的关注和支持下,繁峙县又成立繁峙秧歌剧团,河曲县成立起河曲民歌二人台艺术团,神池县成立百花道情剧团等剧团。这些剧团和一些规模大小不一的民营剧团一起常年累月战严寒、斗酷暑、餐风露宿,送戏下乡、下矿、下厂,为百姓送去了丰富多彩、喜闻乐见的戏剧快餐,所到之处都留下了他们辛勤的汗水和足迹,受到基层老百姓欢迎。据不完全统计,七年间,3个市直文艺院团、4个民营剧团以及各县(市区)艺术表演团体累计演出达3600多台,28000余场,观众达30万人次。通过演出,丰富了人民群众的精神文化生活,密切了戏剧工作者与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与此同时,不少优秀原创剧目还走出石岭关,远赴太原、北京、武汉、张家港等地展演、巡演或参赛,在全省乃至全国产生了重要影响。

与此同时,大量的演出实践也培养出一批新生代表演人才,如郝建东、董志伟、苏瑞芳、郝云婧、刘兰英、周文君、武小平、王水仙等,他们多次参加省级评比演出荣获多项奖项。

戏曲传承特别讲究言传身教,而拜师学艺是戏曲传承最重要的一种传承方式。通过本土老艺术家们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身份,陆续举办收徒仪式吸引培养了一批优秀表演艺术人才,而这样的方式也让更多喜欢戏曲表演人才脱颖而出。自2008年起,陆续有10多位老艺术家入列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另外还有省级市级传承人。其中这些传承人中有很多举办收徒仪式。在我市的这些戏曲类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中,大多举办了收徒仪式。我们就收徒情况分别对李万林和翟效安老师进行了采访。李万林老师2012年在太原举办收徒仪式,有11名弟子拜入门下,分别是詹丽华、郝建东、董志伟、李建峰(朔州北路梆子剧团)、王海荣(朔州北路梆子剧团须生演员)、郭晶(须生)、王继峰(忻州北路梆子一团)、张春峰(忻州北路梆子二团)、郭秋林(忻州职业技术学院老师)刘艳春(定襄文化馆馆长)、李晓飞。翟效安老师于2016年1月举办收徒仪式,收张宇平,周建平、张士平、冯强、张亚男、韩晓峰等中青小徒弟12名,分跨大同和忻州两地,其中大同3个,年龄最大的已经58岁,年龄最小的才上忻州师院附中。从调查的几位老师收徒情况来看,年龄均处于40岁左右或偏下,整体素质还略显偏高。神池道情国家级传承人黄凤兰老师则依托神池百花道情剧团,也举办了隆重的收徒仪式,并通过帮助剧目排演培养了神池道情人才。另外郝建东也举办了隆重的收徒仪式。通过收徒仪式,对我们地方戏曲人才的精准培养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另外,本体戏曲的网络传播对戏曲传承也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戏曲借助新兴媒体快捷、方便的有力条件,网罗了一批喜欢戏曲的年轻人,也慢慢培养了我们戏曲的年轻观众。李万林老师的戏迷成立的“李万林QQ戏迷群”就是这样,网罗了一批喜欢李老师唱腔的戏迷朋友。他们老俩口定时在网上对戏迷朋友指点,既培养了戏迷朋友,也对北路梆子进行了传播。

二、 戏曲传承存在的问题

总体说来,我市的戏曲传承还是健康有序发展的,但是,也面临着发展的囧境。而且各地戏曲传承存在的问题有些是共性的。在当今文化形态多样化、传播方式快速化的今天,地方戏曲面临着一样样的生存发展困境。

1、地方戏曲与当代生活的“疏离”。在信息高速发达的今天,戏曲作为“农业社会”的产物,越来越成为“小众”艺术,与当代人的多元化的快餐生活方式有些脱节。导致年轻观众对地方戏曲总有“疏离”感。偶然看有时候听可以接受,要长时间浸润除了专业人员以外,确是难以“入戏”。

2、、戏曲传承离不开人才的培养,振兴戏曲就必须拥有一批编剧、表演、音乐、舞台美术等方面的人才。近年来我市也涌现出一批新生代力量艺术表演人才。只是,他们年龄基本都在40岁以上,逐渐有人员老年化倾向。

而表演艺术人才的培养也面临着 “怪圈”。一方面是戏曲剧团业务人才后继乏人,尤其是表演人才,另一方面是戏曲职业院校培养出了人才却无处可去,最后只能落脚于民营剧团。最后因为毕业无处可去,能吃苦学戏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导致好苗子也很难被发现和培养。

具体讲,戏曲培养人才,无论是表、导还是其他人才,成长周期长,速度慢,见效不快。当前浮躁的社会下, “慢”功出“细”活的培养方式无法吸引更多的孩子热衷于学习戏曲,一些好的苗子可能转而学其他更容易出人头地。当地艺术院校培养出人才本身就很不易,而经过5年培养出的人才,毕业之后却因没有合适院团可呆,自然面临着人才流失的危险。而现有体制下,北路梆子剧团现有人员濒临老龄化,一方面是年轻人才奇缺,一方面却因生计和其他原因难以招到新人。很多上世纪培养出的演员如今已近50岁,“以老扮嫩”现象层出不群,作为一个更新换代的舞台,却是老面孔,剧团的活力也不足,受众面也会越来越老,难以吸引更多的年轻观众。

3、剧目更新快,但是新剧目不能常演常唱,普及度不够。过去耳熟能详的所谓的武承仁老师改编的“老三篇”《血手印》、《金水桥》、《王宝钏》,还有朱建华老师的《四郎探母》等剧目,正是因为两代甚至三代名家的演绎,才有了如今舞台上熠熠生辉。这样的事实证明,剧目只有常演常唱才能常在舞台。纵观戏曲演出史,某一个剧目之所以能够在各个剧种间广泛流传,除了剧目本身体现出浓浓的人文情怀,更是得益于不同风格、不同流派的艺术家的各自倾情演出。而当下举多方之力,举多年之心成就的一台剧目,频频获奖,却是不能被广泛的传播开来,新创剧目最终“马放南山,刀枪入库”。其实剧目的传承也是戏曲传承的一个重要媒介。如果没有那些传统剧目,我们根植记忆深处代代相传的戏曲记忆又会落足于哪里。

三、 戏曲传承和弘扬的一点点意见

1完善戏曲人才培养和保障机制。建立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与戏曲职业教学“双轨制”;建立人才培养和实践“双轨制”,畅通人才培养和引进机制。

2开展地方戏曲剧种普查,挖掘整理研究出版地方戏曲资料。

3加大对戏曲剧本创作和立到舞台扶持;加大对戏曲表演团体艺术生产的支持,包括民营团体;加大对戏曲演出支持。

中国晋剧艺术网特约撰稿人 赵亚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