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树老根深七股八叉，老槐树下的故事油炸葱花，刀削面老陈醋热汤酽茶，寻常味总归是百姓人家。”苍凉诙谐的歌声响起，市眉户剧团的新戏《大槐树下》在观众的期待中拉开大幕。守信善良的常天乐、体贴坚强的桂兰、刀子嘴豆腐心的翠花、幽默滑稽的二嫂、迷途知返的王明才……一个个个性鲜明的小人物在舞台上跃动了起来。

“2012年我们把经典巨作《雷雨》搬上眉户剧的舞台，2014年我们又排演了《焦裕禄》这样弘扬主旋律的作品。今年，我们把目光聚焦在身边的小人物身上。”市眉户剧团团长潘国良说，“我们在剧中融入了喜剧元素，这种有喜剧色彩的正剧是以前没有涉足过的。”

压力前迎难而上

6月中旬到9月初，正是一年中最炎热的时候，却成为市眉户剧团的演职员们最忙碌的两个半月。每天从早晨8点到晚上八九点，排练风雨无阻，每个人都拿着本子，捉摸着怎么演才能距离自己饰演的人物更近一些……9月5日上午，眉户剧团在市影剧院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灯光、道具、舞美、服装……各部门的合成工作已进入尾声。“你们觉得袜子穿什么颜色好？白色的，还是肉色的？”剧中张翠花的饰演者、国家一级演员赵梅询问台下工作人员，“白色的是不是更贴近生活？”就着舞台的灯光，演员们连观众几乎注意不到的细节都不肯放过，渴望以最完美的姿态让自己的角色与观众见面。

9月6日晚，剧团正准备进行首演前的最后一次排演，饰演桂兰的杨丽一个人在角落安静地坐着，她说自己上台前习惯一个人默戏。“以前演小旦多，这次是继上一部戏《焦裕禄》里出演焦裕禄爱人一角后第二次演正旦，身上还是有许多演惯了小旦的痕迹，怎么能演出一个40多岁女人的神情姿态，对我来说还是个挑战。”杨丽说自己和剧中饰演女儿莲儿的演员王倩是第一次搭戏，磨合、找默契也需要时间。

晚上彩排8点开始，演员们下午3点就来到后台化妆、造型，连晚饭都没有时间吃。神经紧绷了两个多月的潘国良正在沙发上倚靠着，上午输完液就匆匆赶来了。“大家辛辛苦苦这么多天，关键时刻，我不能掉链子。”一说起剧本，潘国良立马端坐了起来，来了精神，“我想拍这么一个戏，一是觉得小人物的故事更有感染力，想通过对生活艺术化的表达，寓教于乐；二是在喜剧的表演方式上，对我们团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个挑战，我们希望可以有所突破；三是为了丰富团里的表演生活，填充表演空白区，让我们团日臻完美。”一旁的赵梅搭腔，“团里的每个演员都为这部剧付出了心血和努力，虽然这是我们前所未有的挑战，但是我们的戏是很扎实的！”

细微处精益求精

9月7日上午10点，距离正式开演还有10个小时，导演和演员们却一刻也没有闲着。

“翠花的第五场服装不行，颜色不够亮丽，色调太深，服装再去做调整”“字幕，星辰的辰字打错了，注意细节”“跑场，最后的跑场，潘老师注意情绪，悲愤难抑的情绪要演出来”……陕西戏曲研究院一级导演吴根邦正在和演员以及工作人员沟通讨论着。

在吴根邦看来，戏曲艺术是用来表情达意的，绝不是生活的复制，而是创造。“这种有喜剧色彩的正剧可以说是戏曲界的凤毛麟角，这个度很不好把握，稍微过一点就会成闹剧，力道不够又表达不出诙谐幽默的感觉。时间太紧张，我们一直在跟时间打仗。”在后台，负责服装的张欣正在用海绵制作“假肚子”，这是给饰演剧中阎老板的演员史兆祥准备的，“他本人比较瘦，为了使‘老板’的形象更传神，不得不借助‘假肚子’衬托出富态。刚开始用几件衣服做的，效果不是很好，我就想着用海绵剪出一个弧度，效果可能会更逼真。”这次的服装工作量很大，15天内要准备大约100余套，“说实话，到现在我们也不是很满意，还在不断做调整。”

舞台上完美绽放

9月7日晚上7点，距离演出开始还有整整一个小时，影剧院内却早已人头攒动。

晚上8点，演出正式开始，台上演员眼角眉梢都是戏，刻画出一个个或喜或悲的人物；台下观众看得如痴如醉，跟着演员的情绪一起哭，一起笑，掌声不断。“出门打工一整年，正月离家腊月还。票子挣的不算多，怀里揣下三万三。进了门先给老婆把礼献，常天乐我再唱个戏貂蝉。各位乡亲莫见笑，久别的夫妻糖罐罐……”观众席中的李阿姨不时被剧中人物的表现逗得哈哈大笑。今年67岁的她是和老伴一起来看戏的，“我经常看他们剧团的表演，这个戏感觉和以往很是不同，虽然有苦情戏，但是总体来说蹦蹦跳跳，幽默感十足，很有激情和活力。”50岁的赵先生也是一位“老”戏迷，他说演员们在这部戏中的表现让他很是惊艳。“潘国良唱得太好了，声音浑厚，有穿透力，角色演得很是感人；赵梅的表现是颠覆性的，以往的戏中从来没有见过。”“老槐树老根深七股八叉，老槐树下的故事油炸葱花。刀削面老陈醋热汤酽茶，寻常味总归是百姓人家……”在大合唱中，《大槐树下》缓缓落下帷幕，台下掌声雷动。

市小梅花蒲剧团的团长郭泽民评价说，“这样一群勇于自我突破的好演员成就了这部戏，《大槐树下》载歌载舞的形式很好，音乐也非常不错，特别是打击乐的表现很到位，及时烘托了情绪，渲染了氛围，能够把观众带入到戏里。”作为这部戏的总编剧，来自陕西戏曲研究院的一级编剧党小黄希望通过小人物的平凡生活呼唤诚信、呼唤美好。“我希望通过这部戏，使每个身处逆境的人都能够像剧中这些‘可爱’的人一样，在泥沼中向着阳光前行，不要放弃纯真美好的自我。”在9月13号的山西省第二届文博会上，《大槐树下》参与临汾戏曲周展演，整场演出座无虚席，收获了观众的笑声、掌声。潘国梁说展演的反响让剧团的演员们士气大增，对这部戏也更加有信心，他希望把这部戏推上更大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