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山西戏剧网 > 秦腔 >

一部勾勒秦腔面貌的大典

2015-11-20 发表|来源:兰州晨报|作者:雷媛
王正强

王正强 1942年生,甘谷县人。戏曲、曲艺理论家,作曲家,高级编辑。1966年毕业于西北师范大学后长期从事广播文艺编辑,并发表音乐作品300余首。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涉足戏曲、曲艺音乐理论及其戏曲史学研究,著作颇丰。

《秦腔大辞典》王正强
《秦腔大辞典》王正强 著 上海辞书出版社 2014年12月版 护封
《秦腔大辞典》王正强
《秦腔大辞典》王正强 著 上海辞书出版社 2014年12月版 正封

一部百万字的《秦腔大辞典》熬得王正强头发全都白了。付梓前的最后一次校改,怕耽误印期,年过70的王正强也是拼了老大一把劲,在一根接一根的香烟中挑灯夜战。王正强这一辈子烟不离手,《秦腔大辞典》一书首发的那天,他自嘲一句“那个手稿上全是烟味啊”。

一直以来,在秦腔流行传播的西北地区,有这样一个说法:秦腔发源在陕西,秦腔研究在甘肃。之所以有此一说,坊间认为是因为王正强和他一本接一本的秦腔专著,更甚者还归纳出了“王正强体系”或“王正强理论”之说。很显然,此次《秦腔大辞典》的面世无疑进一步坐实了这个观点。似乎还有更充分的注脚——《秦腔大辞典》被业界视为“代表了目前秦腔理论研究的最高水平”。这部沉甸甸的辞书以辞典的形式全面介绍秦腔这一剧种,收录词目5200多条,分为总类、剧目、表演、音乐、舞美、人物、团体、剧场、文献等九大类。收条周详齐备,释文准确缜密,并附有300多幅黑白插图以及若干彩色插页、谱例、名段唱词等。

准确地说,《秦腔大辞典》本质上是一次“修订”。

早在1995年王正强就推出了他的第五部秦腔理论专著《秦腔词典》。应该说这部书面世后所产生的社会反响有些出乎王正强的料想:戏曲学校将其作为授课教材、专业报刊选摘刊登……好评如潮的同时,那些关于排版中的错字、撰写上的笔误乃至一些词条释义中有待商榷的地方等等指正意见也接踵而至。

王正强正儿八经的专业是音乐,他创作的歌曲灌过唱片,写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的那首《歌唱兰州》的歌曲据说到今天还有人在唱。上世纪八十年代,王正强以“一刀切”的决绝之心彻底放下做了20多年的音乐,转到戏曲理论上去了。进行戏曲理论研究30多年后的今天,提到秦腔,王正强会有一种“有些害怕”的感觉,原因是“(秦腔的这个理论)越钻越深奥”。

偶尔,王正强会拿父辈们的那句——“秦腔是神戏,是神的造化”——来缓解内心的“害怕”。只是想到自己那个一字不识的父亲,他内心又会冒出一股强烈的羡慕之情,当了一辈子庄稼汉的老父亲,就好个秦腔,宁肯荒了庄稼,也不能错过戏。老父亲听了看了一辈子戏,到头来也装了一肚子密密麻麻的戏文,虽然说不出一个什么道道来,但就是懂秦腔美在哪里。

小小年纪的时候,王正强就被父亲架在脖子上,挤在人头攒动的戏台前,戏台上生旦净末丑粉墨登场,使得秦腔过早地在王正强心中“色彩般的存在了”。多年后,当他踏入秦腔理论的研究领域,开始一个山沟一个山沟地跑着找老艺人记录失传的戏文,一个剧团一个剧团地去录制唱腔的时候,蛰伏于他心底的那个“色彩般的存在”仿佛一下子被激活了,那种“复活”的力量生猛而强劲,使得他的脚步根本停不下来,唯有往前冲。

王正强:如果我不编,没人能编出来

晨报:最终是什么原因促使你下定决心对近70万字的《秦腔词典》做进一步修改完善?

王正强:《秦腔词典》出版20年后的今天,依然不断地有人给我来信来函,有求购的,也有建言的。实话说,那些建言都非常中肯和客观,其中让我很感动的是陕西两位延安时期的老戏剧人的来信,他们通读《秦腔词典》之后给我写来了几万字的信,在信中他们明确地指出了书中第几页第几条释义不准,这封信我至今还保留着。还有就是我们省上的一位延安时期的老专家扈启贤也给我写了信,同样指出了问题。想到我本人的水平也在提高(笑),就这样慢慢有了修改完善的念头,并最终付诸实施。

晨报:听说表面上是修改完善,实质上几乎是重新又写了一遍。

王正强:应该说在写稿当中几乎等于重新写了一遍。我算了一下,全书共5200条词目,其中70%进行了重新改写,30%完全推翻重写。在综合和听取诸多专家、读者意见的基础上,我主要对《秦腔词典》原有词条的释文做了大量修改甚至重写,尽力做到准确、缜密、精炼。突出的一点是,根据秦腔剧种漫长的孕育过程,我又编撰新增了400多条新词目,同时,根据读者反映目前颇为流行的秦腔折子戏在原分类词目中难以查找的建议,在正文中新增了“传统折子戏”一栏,同时在附录新设了“名段唱词”专栏,收录了最为流行的经典唱腔的唱词,以解决广大秦腔爱好者难觅唱词之苦。一句话,这一次的修改完善着重加强了理论文化的含量和分量。

晨报:《秦腔大辞典》面世后被视为“代表目前秦腔戏曲理论最高水平”,那么,对于自己的这次写作成果,您个人做何种评价?

王正强:这个书是过硬的!

晨报:据说,《秦腔大辞典》的修订工程早在十年前就完成了,为何出版却在十年之后了?
 

王正强:就是困在一个钱字上了。我这个人一生只知道伏案劳心,却不谙生财之技,面对超出我个人承受能力的出版费用,除过慨叹就只能等待。说起这一茬,就要感谢很多朋友们的大力支持了,像白银的一些至今未曾谋过面的企业家们,出于对秦腔文化的热爱,自发集资,主动帮扶。如果没有这些热爱秦腔文化的人们,恐怕我的这部“革匮十重,缇巾十袭”的辞典也只能充作故纸了。

晨报:有人说,这样的书不仅仅在甘肃就是包括陕西在内,也只有王正强能写了。对此,你怎么看?

王正强:如果我不编,没人能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