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中国舞蹈:展现出值得记录的新气象
2018-01-10 发表|来源:中国文化报|作者:杜蕾对于2017年的中国舞蹈发展来说,是非常值得盘数的一年。中国舞蹈发展在创作、展演、评奖及交流等各方面都保持蓬勃发展、平稳上升的态势。在整体创作上,尤其在精神追问与艺术创新上,展现出值得记录的新气象。
舞剧创作多点开花
较前一年相比,2017年并没有特别的革命历史献礼的主题任务,回忆历史、记忆英雄的创作丝毫不逊以往。南京大屠杀是我们永远难以忘记的伤痛,舞剧《记忆深处》严格以史料为基础和对照,从美籍华裔作家张纯如探寻南京大屠杀真相的角度切入,结合纪录性和艺术性,以新的思路和手法进行创作和呈现;而民族舞剧《草原英雄小姐妹》以广为传颂的“草原英雄小姐妹”龙梅和玉荣的英雄事迹为蓝本,将蒙古族舞蹈艺术与民族音乐及蒙古族服装、文化元素充分融入舞剧编创,以当代视角与多重空间的表现手法,生动再现了“草原小姐妹”的英雄事迹。
党的十九报告指出:“要繁荣文艺创作,坚持思想精深、艺术精湛、制作精良相统一,加强现实题材创作,不断推出讴歌党、讴歌祖国、讴歌人民、讴歌英雄的精品力作。”参照这一重要精神,可以说2017年度的现实题材创作起了个好头:中央芭蕾舞团推出芭蕾舞剧《敦煌》,把献身敦煌的艺术家们浓缩成剧中的主角,该剧没有往日描写敦煌壁画的那种“辉煌”和“绚丽”,而是注重表现主人公的内心世界,表现了默默中的坚持与平凡中的伟大;天津歌舞剧院创作了舞剧《海河红帆》,这部根据作家刘誉执笔电视剧《锋刃》改编的作品再现了上个世纪30年代天津城的红色信念与精神之光,以国际标准舞来表现革命历史题材,也使得该剧成为本年度舞剧形式探索的一抹亮色;为了纪念王莘、曹火星、施光南这三位作曲家,天津歌舞剧院舞剧《人民音乐家》以三位音乐家的故事为线索,展现他们的人生波澜和创作历程;上海歌剧院舞剧团舞剧《早春二月》以柔石的小说《二月》作为文本,强调对人物内心情感的挖掘和对故事所折射出的人性思考。
2017年,以历史人物为创作的舞剧数量颇多。如中央歌剧院和浙江省宁波市演艺集团制作出品的民族舞剧《花木兰》,表现爱和追求和平的主题,传递无私、负责与担当;中国歌剧舞剧院的民族舞剧《李白》在表现李白心路历程的同时,以他的家国情怀和拥抱山水的恣肆情感为依托,并对唐代的风物和舞乐进行探索,塑造出了舞剧舞台上的李白;苏州芭蕾舞团原创舞剧《唐寅》希望通过该剧让大家看到社会和家庭对唐寅的影响和塑造,如何让一直徘徊在命运与自我之间的唐伯虎成为命运的牺牲品,还原一个真实的江南才子,给世人以启示。
2017年度地域性的舞剧创作依然立足于当地的历史传统、文化形象以及旅游推广,主要有:青海省演艺集团的民族舞剧《唐卡》、吉林省歌舞团有限责任公司的大型民族舞剧《人·参》、大连市委宣传部和大连市文广局的原创音乐舞蹈史诗《追梦大连》、河北演艺集团出品的舞剧《大道记忆》、四川省歌舞剧院和四川省文联出品的大型东方神话舞剧《长风啸》等。
2017年的舞剧创作整体上看,可以说是蓬勃向上、多点开花,在国际交流方面也有突出的表现,值得记录的有:5月,中美联合制作的大型多媒体舞剧《春江花月夜:赛珍珠》国内巡演在南京拉开帷幕。该剧由北京华江亿动文化传媒和江苏省镇江市文化广电产业集团联合出品,由中美两国演艺界人士共同制作,30位来自不同国家的舞蹈演员通过独具个性的舞蹈来展现对东西方文化的理解;11月,由中国舞协主办,中国文学艺术基金会、印度Shri Ram表演艺术中心、 Ser endipity艺术基金、 SRF联合制作,印度编导Rukmini Chat terjee与中国舞蹈家滕爱民共同编创并主演的当代舞剧《贝玛·莲》首演。该剧用印度古典舞蹈与中国当代舞蹈的交织融合,诠释穿越时空、跨越国度的人类情感,寻求两种文化的共通之处;年末,舞剧《朱鹮》在上海国际舞蹈中心迎来她的200场纪念演出。在这三年多的时间里,“朱鹮”的足迹遍布了祖国河山,更是飞向世界,以作品承载人类与自然共生共存的故事。
青年编导厚积薄发
2017年,中国舞蹈家协会主办的第四届“青年舞蹈人才培育计划”成果展演系列活动汇集了今年“培青”委约编导的最新原创作品,曾莹的《归途》、巩中辉的《凉亭》、胡岩的《我》、常肖妮的《没有大象》,以及由胡沈员的《众·从·人》、查龙浩的《丧俚调》、张翼翔的《老友记》、田湉的《俑》、刘迦、曲继程的《00:00》5部作品汇聚而成的《慢热集》。9部富有创新意识的舞蹈作品涉及现代舞、街舞、古典舞、民族舞等舞种,以及与话剧等艺术门类跨界融合,呈现多元艺术创作观;“中国舞蹈十二天”由辛丽丽、林怀民、山翀、金星、刘敏、罗斌六位舞坛领军人物担任导师,推出六组青年舞蹈新星的六台原创舞蹈佳作,继续为青年舞蹈人才提供了一方尽情舒展创意与才华的平台。
在青年编导中比较有代表性的陶身体剧场推出了新作《9》,陶冶的数位系列作品始终把身体探索作为艺术发现的唯一通道,通过对身体运动极限充分理性的认识和分析,让身体在重复而充满限制的运动过程中释放出生命力,从而提炼出独特的美学和训练体系。备受关注的同时,也启发让我们不断思考:舞蹈是否应该更纯粹或者说如何让舞蹈更纯粹的问题;赵梁工作室《舞术》是第十九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委约的唯一舞作,创作者在刚与柔、阴与阳、离与合、起与止之间找到舞蹈与武术的契悟。
在这些青年编导的作品中,我们进一步关注到了他们创作的努力、创新的想象力,寻找自我、直至内心的勇气以及进一步提升的能力。
评奖机制继续转型
根据中央关于全国性文艺评奖制度改革的有关意见精神,2016年,作为已有35年历史的全国舞蹈比赛,自第十一届起取消评奖改为展演活动。2017年,作为当下仅存的国家级常设性奖项,中国舞蹈荷花奖举办的“民族民间舞”和“古典舞”两个评选活动,经过调整后的奖项数额也在大幅下降,编导奖、表演奖、参赛单位的组织奖等被取消,获奖名额急剧缩减。评奖机制的转型,也带来了舞蹈创作上的新变化。透过这些舞蹈作品,我们看到了传统的民族民间舞延续着新中国民族舞蹈建构的传统,并随着时代氛围的变化和舞蹈专业水平的提高,在身体语言的塑造力、艺术形象的创造力和舞台综合的表现力等方面,逐渐丰富其审美范式,并以此为载体与途径,追求着深刻的人文内涵和精益求精的艺术境界,展现了更富有时代感、人民性的审美现代性特征。
2017的确是令人振奋的一年,舞剧《草原英雄小姐妹》备受好评,中芭的《敦煌》引人注目;国家大剧院舞蹈节、“北京舞蹈双周”等活动日渐成熟,聚集了大量人气;舞蹈评奖进一步改革;舞蹈纪录片《傩缘》获休斯敦国际电影节“雷米金奖”、中国舞蹈家协会昆舞专家委员会成立、首届“中国舞蹈影像展”、首届“国际芭蕾电影展”、首届“‘一带一路’图像乐舞重建复现研讨会”、首届“杭州国际舞蹈周”等活动也为今年的舞蹈观察提供了更多新鲜的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