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党落子《魏拯民》参演山西第二届艺术节,该剧地方风情浓郁,获得专家和观众的一致赞许。
面对一个地方一个院团用戏剧方式讲述一个人的故事,人们在看到剧名的时候,会问出一个问题:魏拯民是谁?
魏拯民,原名关有维,1909年出生于山西省屯留县路村乡王村的一个农民家庭,16岁时,在外祖父的资助下,考入山西省立第一中学,来到太原,结识了我们党早期领导人彭真,随之走向了革命道路,“九·一八”事变后,他受党指派到东北组织抗战工作,魏拯民是他在东北工作期间所用化名之一。他走遍了各根据地和游击区,想方设法领导抗战。1935年夏,作为东北抗日游击的唯一党代表,曾赴莫斯科参加共产国际第七次代表大会,曾先后担任东北抗联第二军政委、第一路军政委、东南满省委书记,1940年,杨靖宇牺牲后,接替杨靖宇全面统帅第一路军,期间,患了严重的胃病和心脏病,仍坚持工作,1941年,由于叛徒告密,不幸牺牲,年仅32岁。魏拯民牺牲后,长岛玉次郎率领日伪讨伐队,到处寻找魏拯民,找到后,挖坟抛尸,把头颅割下来挂在城头上示众,尸体被焚烧。一直到1961年,才有人找到魏拯民的遗骨,重新安葬。
长治市落子团之所以排出这样一部戏,是因魏拯民是长治人,为我党工作,把生命奉献在了东北那块白山黑水中,这样一个在东北很有声誉的抗联领导人,长治人、山西人却知之甚少,长治人有义务让这样的英雄为全国人民所知晓,这是时代赋予戏剧工作者的机遇和任务。
这是这部戏的由来。
回到戏曲本体。
我认为该剧有几点值得称道:一、音乐的厚重。该剧音乐大气、浑厚、磅礴,层次分明,既有激流险滩,也有小溪淙淙,即使在场次之间换景时,音乐也在流淌,完整地衔接着戏的情绪,把控着戏的节奏。作曲杨建平音乐造诣颇高,从整体效果来看,音乐的作用大于剧情,甚至大于这个剧种;二、戏剧的文学性。文学性本不该作为一个被称道的地方,因为剧本也是文学创作的范畴,文学性是剧本成立的第一步,但是近年来,剧本的文学水准有所下降,尤其是现代戏的创作,这让人难以接受。该剧是现代戏,却文辞优美,“笼天地于形内,挫万物于笔端”,兼顾雅与俗;三、本土制造。“本土制造”是曲润海先生提出来的,指的就是编剧、导演、舞美、音乐、服装、演员全是本土人,该剧甚至全是长治人攒出来的,这一点难能可贵。我们山西培养自己的戏曲人才,这是坚持地方戏特色,建立自己的坚强堡垒,实现可持续发展的重要途径,势在必行;四、一个不寻常的道具。戏里有一个奇妙的发报机,这是一个很容易被忽略的道具,它在全剧中几乎处于沉默状态,我是在结尾处听到一句台词:带上发报机走,我才忽然醒悟过来,它不重要,但意味深长,它状似文学中的闲笔,但它不闲,它留下了火种,留下了抗日的希望,留下了民族的希望,它的作用在戏外,这样的戏剧处理很高级;五、还原了一段历史,挖掘出一种精神。知道魏拯民的人太少了,即使是研究历史的人,也知之不多,把这段故事打捞出来,长治市落子团做了一件大事,这样一个从山西走出去的人物,应该被大书特书。当然,说到魏拯民的故事,自然要想到抗联的作用。当时的抗联,面对的是百万关东军,还有伪满军,东北的抗战,在这样的状况下,注定是一场无法取胜的战争,在日军的长期封锁中,几乎弹尽粮绝,又与民众隔绝,那就是绝境,就这样,抗联也在坚持着,抗联的精神就是坚贞不屈,宁死不屈,直到战斗到最后,流尽最后一滴血。魏拯民是抗联战士的重要代表,与党失去联系后,他在东北战斗了9年,贫贱不移志,威武不能屈,直到他悲惨地牺牲,他在东北的土地上,用生命开出了抗战之血花。
这样的英雄应该被长治被山西被国家所铭记,今天把他立在舞台上,这是迟到了70多年的怀念和致敬。
魏拯民以及抗联战士的这种为祖国奉献,舍我其谁的担当精神,是中华儿女每当危亡关头就暴发出来的中国精神,是正确的历史观和文化观,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正是有了一代又一代的魏拯民,中华民族才能在坎坷中前行,历经磨难而不坠青云之志,有了这种精神,中华民族就能够砥砺前行,实现伟大复兴。
十年磨一戏,该戏还需要经过打磨。经过打磨后的《魏拯民》,一定要走到全国去,魏拯民代表的抗联精神,一定能唤起民众的精神力量,从而竖精神之旗,建精神家园。希望上演成功后,长治市能迎英雄回家,让魏拯民的英魂能回到他年少就离开的家乡。
微信扫描二维码,关注山西戏剧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