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歌剧全方位讲述令我们无限崇敬的国歌是如何在国家危难时刻诞生,集中介绍当年上海的左翼文艺工作者以笔为刀枪、可歌可泣的故事。
7月5日、6日,国家大剧院歌剧厅上演了上海歌剧院的民族歌剧《义勇军进行曲》。热情的北京观众纷纷涌入剧场,观看整场演出千变万化的舞台、聆听优美动听的歌唱、感受交响乐队演奏带来的震撼,为舞台上人物的命运坎坷而揪心、为他们的顽强抗争而感奋……演出进行到两个多小时临近尾声时,传来台上合唱队员们铿锵嘹亮的歌声,乐池里弦乐、木管、钟管齐鸣,《义勇军进行曲》——我们的国歌庄严响起,全体观众热血沸腾,无不为之动情。谢幕时,全体演员和主创人员受到观众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两年多的精心打造,剧本和音乐几易其稿,2023年12月在上海首演,听取大量意见后,又进行了大幅度修改,反复雕琢打磨,对于这个重大题材的创作,全体主创人员严肃认真、精益求精,这才有了现在这般成色。
这部歌剧全方位讲述令我们无限崇敬的国歌是如何在国家危难时刻诞生,展现从1932年3月到1935年2月上海人民在党的领导下艰苦卓绝的斗争,集中介绍当年上海的左翼文艺工作者以笔为刀枪、可歌可泣的故事;展现我们所熟悉的戏剧家田汉、音乐家聂耳,作为我们国歌的词曲作者,是如何把握时代脉搏、代言大众的呼声,饱含一腔爱国热情、充满才情地写出这传世之作,鼓舞着一代又一代中国人奋斗不息;展现当时的夏衍、司徒慧敏、许幸之、王人美等风云儿女在各自的艺术领域里熠熠生辉,谱写出属于他们那个时代壮美的青春之歌。
剧作家游暐之在接受创作任务之后,查阅了大量资料,走访了很多上海革命历史遗址,拜访了经历过当年峥嵘岁月的老人,满怀敬意地投入写作,遵循“大事不虚,小事不拘”原则,创造性地设置了表达歌剧主题和事件的人物,用歌剧擅长表情达意的方式,构建出具有鲜明特色的歌剧文本,写作出富有文学性和戏剧性的剧诗,为音乐创作创造空间;那些跨越时空的重唱、人物咏叹与合唱的隔空回应,为导演的舞台调度和演出样式作了文学铺排。剧作家敢于突破自我、不断跨越与进取,形成的剧本是一剧之本,确实是一部歌剧成功的重要基石。
孟卫东作为作曲家,在这部歌剧里,很好地用音乐塑造人物、表达情感、渲染气氛。一开场简短的音乐序奏后紧接的合唱很有气势,扑面而来、直击人心。还有合唱“长城万里长”也很亲切、厚重、流畅。在咏叹调写作上,晓月讲述哥哥牺牲、父母蒙难的一大段唱,抑扬顿挫之中,很具民族歌剧的特点;聂耳被迫离开上海的一大段唱,也非常动人。田汉身陷囹圄、聂耳远走日本,两人在不同时空的二重唱,更是荡气回肠、感人肺腑。
廖向红导演近年来歌剧佳作连连,在这部戏里,她抓住拍摄电影《风云儿女》创作“进行曲”的行动线,突出电影艺术特色,大胆运用蒙太奇手法,用车台的移动、背板的开合、纱幕的投影、电影镜头的旋转,使整个戏剧进程丰富多彩,甚至让合唱队也流动起来,他们的打开、合拢,像是电影镜头伸缩自如的推拉,让整个舞台的导演语言高度统一。丁丁的舞美设计、任冬生的灯光设计、徐家华的服化设计、胡天骥的多媒体设计,都统一在导演的总体设计中,奉献出很有年代感、地域感的舞台质感。
指挥家许忠掌控乐队与合唱队具备大将风范,作为钢琴家的他,音乐处理很有独到之处,时而节制和内敛,时而热烈与爆发。上海歌剧院的交响乐队,弦乐队的融合性与歌唱性尤为出色,木管、铜管、打击乐都非常出彩,各声部平衡,在指挥家统领下,为声乐的伴奏很是熨帖,水乳交融、相得益彰。上海歌剧院的合唱队也是相当优秀的,声音漂亮、音色统一,有张力、有表现力,也有刻画人物的能力。值得一提的是,颜春林、周晨乐的音响设计很有技术和经验,让观众能听到真实、自然、有层次、有对比的乐队的声音。由于角色演员有对话,需要扩音,但却需要非常理性、适度,让观众能听到歌唱演员本身的音色和音质,最大程度保留角色运动时的方位感和空间感,不同于一些歌剧作品扩音太过,那样做,声音是大了,但容易影响听众的审美感受。
在这部歌剧中,几位主演也很有光彩。男中音歌唱家孙砾扮演的田汉,很有气场,如在摄影棚怒斥国民党特务时的昂扬、坚定,机智地甩掉盯梢“尾巴”时的风趣和幽默,伏案疾书、全身心投入创作时的激情与执着等,他的歌唱与表演,都透着老道与练达。青年男高音李新宇扮演的聂耳,形似、神似,演唱时抒情的音色听起来很悦耳。通过这个角色的塑造,他也得到了考验与淬炼,激发了潜质。青年女高音宋倩扮演的王人美,把“铁蹄下的歌女”唱得声情并茂、楚楚动人,几段咏叹调也完成得很好。这部歌剧有众多的角色,剧院为了让更多年轻人得到锻炼,每个角色都安排两组、三组演员,很多合唱队员都有机会崭露头角。上海歌剧院还到大学和社区去演出,送戏下基层,既是一场爱国主义教育,又为青年演员搭建了实践与成长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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