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剧焕发新光芒 ——观阳泉市晋剧院《芦花》有感
 经典剧焕发新光芒 ——观阳泉市晋剧院《芦花》有感
2025-03-14  来源:山西日报  作者:苏林和

蛇年正月末,阳泉市晋剧院《芦花》唱响太原。

此版《芦花》,为张鸣琴、侯玉兰(后为王万梅)、宋云仙几位晋剧大家在20世纪80年代排演本。值得一提的是,剧本改编梁波,导演刘元彤,音乐设计刘和仁,配器指挥吴新民,可谓本土顶级之作。

因演出时长不足两个小时,且剧情严肃、演员不多、音乐稳重等诸多原因,此版《芦花》在晋剧舞台濒临绝迹。据了解,朔州应县、河北井陉和蔚县等地院团以及小鸣琴晋剧团曾排演,现在保留否尚不得知。可以确定的是,晋中团都已经不再演出,实在令人惋惜。所以,阳泉市晋剧院的太原之行备受关注,2月25、26日场场爆满,演出结束后观众簇拥台下热度不减。一个朋友的母亲高兴地说:“这场戏唤醒了我们曾经的记忆,每一句唱声声入耳,台上哭台下也哭,好戏动人呀。”

阳泉市晋剧院《芦花》是未删节版,是创作团队的原创本。六个演员一台戏,刘卫平院长领衔饰演闵德仁,张红红饰演李氏,刘茸饰演闵损,张彩红饰演英哥,陈瑞华饰演李父,朱捧寿饰演家院,声情并茂,情景交融。鼓师赵军明和琴师吴振宙担任主奏,严丝合缝,饱满怡人。

这出戏很难演。没有丑角诙谐垫场,没有龙套打斗助阵,没有紧张疯狂的声腔对冲,全靠一个稳。演员要稳,闵损是历史可考究的孔子高足,家风正、礼教严,且旧时更是门当户对、以理服人,所以不可能出现男女丑角的“无理取闹”;乐队要稳,可以说这是晋剧舞台的“音乐剧”,从恢宏气派的开幕曲响起,就决定了这是一幕正剧大戏,乐手的个人水平和整体协作效果,为演出成功奠定基础,成为增光添彩的关键因素。

这个戏是阳泉的下乡戏,这次来到省城剧场演出,无论乐队还是演员更是严抠细练,从下乡戏的演出状态跳出来,用心用情适应剧场,碰撞新的艺术火花。平定资深戏友穆彦杰(网名:日月明)说,“《芦花》是阳泉市晋剧院的拿手戏,走到哪里都叫好。”

主演刘卫平,作为一个男须生,发挥自身中音区功能,唱腔极具韵味,在表演中控局镇场能力比较强,特别是“写休书”一场动作慢下来,让音乐有蓄势空间,为几个配角细腻化表演留白,确保观众看得懂、不出戏。张红红将李氏由刁蛮侥幸到知错悔改的过程生动呈现,唱腔流畅婉转,起到“穿针引线”的作用。

配角主演的底线是演出水平的高线。大型院团主角差距其实并不大,在于主演和龙套的整体实力。闵损扮演者刘茸配戏很重细节,在其父唱“儿跪倒苦哀求一语惊天”的大板乱弹时,她随着唱词一会儿看父而悲泣,一会儿望母而眼里充满恩情,实在难能可贵。英哥蹦蹦跳跳,活泼可爱,在下场跌跤、外公看棉衣絮物时的抢词,等等,都极具趣味,是这部严肃正剧的亮色所在。外公扮演者陈瑞华,老生中少有的好嗓子,他的调门和须生能够形成一种调差,唱腔收放自如,表演不温不火。家院朱捧寿是个二级演员,虽然戏份不多,但是台步稳健,定点到位,念白得体,比较符合人物身份。

看这个戏,其实主要是看乐队。第一次看赵军明打鼓,第一感觉就是顺,这出戏改革部分比较多,他打起来很从容,音乐烂熟于心才能指挥有度、顺畅圆满;二是稳,紧流水的节奏非常好,不拖沓不毛乱,像一部好车变速转换循序进退,不催演员但关键处三五楗子情绪马上到位,特别是须生、青衣、老生二性对唱时使用“三楗子”自然舒展;三是准,在配合青衣出场、关窗的“小锣击垫”非常精细准确,“平板四开头”的处理得到几位专业老师的充分认可,“写休书”套曲底号安插与须生推搡动作高度一致,催动有力,收切得体。做到这些,不光要有手中功底,更离不开大脑的深邃艺理和深度运筹。

这个戏是文场的展示,既亮管弦器乐色彩,又考验整体配器合作。琴师吴振宙以声传情,特别是几个滚白独奏很精彩,技巧性和感情性很强。整场音乐低回悠扬,把熟悉旋律很成功地再次搬上舞台,让晋剧经典之作重新焕发时代光芒。

20世纪八九十年代,《芦花》的唱片和磁带,是很多戏迷的童年记忆。如今,二三十年过去后,剧场里《芦花》的音乐响起,唱腔铺开,别样滋味涌上心头。戏曲是一方水土滋养,原汁原味乃至“土得掉渣”式呈现,反而能够契合观众心灵,产生深度共鸣。感谢阳泉市晋剧院的倾情奉献,希望能够出更多精品力作,让“东山派”东山再起,成为晋剧的金字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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